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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6”大论战,你被带节奏了吗?

  • 原创 2019-04-28
  • 隔壁班小妞

最近被一个对于“996”(即朝九晚九一周工作六天的工作制)的讨论刷屏了,这个全民大论战的导火索是马云在阿里巴巴内部活动中谈到996制度是“福报”,被曝光后不同于以往对马爸爸的崇拜而是激起反对声一片。


随后各IT大佬各抒己见,吃瓜群众群情激昂;马云甚至又不得不再发文解释重申、人民日报也发表评论为主流价值观定调。无论你是旁观者还是当事人,小妞都提醒大家作为客观理性的金融或者准金融从业者,再冷静思考一下,别被人牵着鼻子走咯。


996盛行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明明与劳动法相悖,企业为啥非要不怕死地实行人神共愤的996?企业家也不惜节操碎了一地,也要不断地为996站台,难道就是为了热心地给年轻人打鸡血灌鸡汤?或者单纯地想鼓励员工把自家的企业当做人生最重要的事业来做?

 

不,这些只是表象。那些实行996的企业大多是处于市场风口的行业,也就是处于资本野蛮生长、抢占新兴市场阶段的互联网企业。而很多人由996联想到历史上资本家对劳动者最严重的剥削,也发生在19世纪的一个新兴时期——工业化大生产。


工人那个时候可是很时髦的职业,一时间多少人抢着农转非,劳动力大批涌来,资本发了疯地想扩张,两者一拍即合。

可是,正处于掘金时代的行业里,企业的管理水平都还处于比较粗糙的阶段。不是因为他们不会,而是因为在掘金时代闷头干活、满足甲方需求来抢占市场才是资本家的重头戏,费心思搞精细化管理、为了提高每个人的工作效率搞全公司流程优化与繁杂的绩效评估?NO,简单粗暴地给高薪吸引人才,来多投入时间多干活就行了。

 

再看看现在,历史是不是惊人的相似:第四次科技革命带来互联网企业风头正盛,这几年IT行业哪个不是高薪?不是没有人知道“IT民工”、“程序猿”苦,可还是源源不断地有大批人才加入“苦中作乐”。甚至有不少在旁边看着眼热的“金融民工”也纷纷转投互联网金融企业的怀抱。

因此,说996是资本搞的血汗工厂,在变相欺压底层劳动人民,言过其实。这里提醒一些“955”甚至“000”的愤青童鞋们想想,你的劳动力如果拿到市场上即使是自己主动要求被拿去996,就有资本出高价来抢吗?


那些能被996的人在市场上大多还是有一定选择权的,你可以说他们的价值判断有误,不应该把健康、家庭和闲暇的快乐拿去换钱,可你却不能说他们必须这么做才能活下去。这让真正“血汗工厂”里的小童工们情何以堪?

 

另外,人民日报上对于企业实行996提到“面对经济下行压力,很多企业都面临生存考验,企业的焦虑可以理解”,像这种在经济下行期面临困难要“活下去”所以加班加点的解释,小妞也无法认同。


真正困难的企业,应该是没活儿干到员工休假休得都心慌了吧!而互联网企业,最近几年其实是我国最兴盛最有赚钱能力的,你想想看,连国际上脸书都在琢磨着学习我国的微信了,华为都要在5G时代实现弯道超车了,实行996怎么也不能从经济寒冬经营困难这里找理由吧。

 

为啥996劳资双方闹掰了?

在晒工资、数钱数到没朋友的IT界,原本只是个别顶不住身体健康与家庭生活压力的员工,互相之间诉诉苦或者在网上发发牢骚,为啥后来竟然发展到今年出现了“996.ICU”这样血泪控诉的网站呢?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盛极必衰,你情我愿的均衡状态迟早会被打破。资本的唯利是图、得寸进尺,总是要榨干每一个卷入其中的剩余价值,换句话说,你为企业挣得的价值一定会高于你的所得。当你发现你为高薪透支的越来越多,而资本却并未停止继续侵吞的脚步时;当你喊着“够了够了,到这里是极限了”,而资本认为“我离行业老大、全球老大还早着呢”……到这些时候,你们的矛盾就愈加明显了。


而且,在蓝海向红海靠近的过程中,无论是人力市场还是企业自身的竞争环境都会产生微妙的变化。为什么减薪的弹性指数极其巨大,因为所有人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尤其是去年到今年大环境不好,员工们的退路越来越有限、原先能得到的加班补偿却有了减少的趋势,于是,不管老板怎么唱催眠曲,同志们也忍不住揭竿而起了。

 

所以,劳资关系紧张可不是天然就如此,而是时过境迁再也做不到你情我愿了……

 

面对996,你到底该怎么做?

劳动关系中的灰色地带太多了,不是一纸法律规定就能摆平。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情况大量存在。指望法律规定来保障劳动者权益?无论以我国现阶段的执法力度还是看看西方国家的实践经验,都是一个字“没戏”。美国靠的是牛逼的律师和感性的陪审团。即使是劳动者得到最充分保护的法国,也只是因为牛逼到不行的工会。


那么指望政府吗?就看对996事件官媒至今都没出现任何“违法”的字眼,你就应该知道,普通劳动者可以是国家的主人,但是企业和资本这些经济要素无论古今中外都永远是国家的命脉。为了保持经济的活力、所有人都能有饭吃,政府不会给企业套太多枷锁;劳资双方的关系中,政府永远都是和事佬、唱唱主基调、宣扬一下爱与和平就完事儿。

说到这里,貌似得靠社会舆论来伸张劳动者的权益了。而现实是所有“论战”只能让资本和企业家表面上服软而已。其实,历史上八小时工作制的真正普遍执行也并不是由工人抗争胜利开始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技术革命工业化大生产带来了剥削,后来又是随着技术进步产生的机器化大生产解放了工人的时间。第一个公然宣称严格执行与鼓励八小时工作制的是实行流水线作业的福特汽车公司,随后才带来了全球范围真正意义上的八小时工作制。

 

所以,即使历史发展到今天,除非我们所在的企业有技术或者管理水平上质的飞跃,我们还是要常常面对加班的困扰。只是没有像IT企业“996”这样长期制度化的提法而已。我们应该从自身做起、分情况来对待不同的加班情境:

 

如果你是被动996:

一般情况下实行了996,无论是强制性还是暗推型,都会在工资单上给予员工相应的正向刺激。对大多数人来说,工作只是一个养家糊口的工具,你不用自我催眠说以公司为家、为老板的事业而奋斗,但是你可以以公司为学校,头脑清醒地给自己以后有更自由的选择、开创属于自己的事业而努力赋能。这样,你奋斗的方向和方法都会有重点,你也会更加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因为这是你革命的本钱。

 

即使没活儿都要强制996且给不了加班报酬的企业,“又想马儿跑又不想马儿吃草”,往往会产生巨大的逆向选择与道德风险问题,那当然就是在作死。有点悟性的员工还不尽早走人等着一起死么,所以,只会得到劣币驱逐良币,甚至全体员工消极怠工的后果,这样的企业也就不会存在太久。 

如果悲惨到被动996还低薪还短期无法跳槽,那么你必须利用好肉身在公司的大块时间,别人摸鱼混日子,你也可以摸鱼但不混日子,学点新技能考个证书等等,日后实在忍不了走出去的时候也会更有底气。

 

如果你就是不喜欢加班,抱怨的时间不如用来寻找一个真正适合你的岗位,即使钱少一些,没那么光鲜一些,看看“渔夫与富翁”的故事,各人选择不同而已,为何既要午后的阳光又要为享受阳光找到多么高大上的理由呢?

 

如果你是主动996甚至997:

很多事业心很强的人,会趁年轻的时候多给自己投资,无论是时间还是精力,都尽可能多地主动投入到了学习与自我完善中。

 

一、

“干中学”: 

生活中我们常会看到,有的人工作一年的收获相当于别人两年、同时入行的两个人多年以后会有完全不同的境况……这就是在工作中是否主动996的差别。这样的你会努力提高工作效率,为了在完成本职工作以后,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多向前辈学一些工作上的经验。本着“不怕吃亏”的心态,努力提升自我能力,在职场上收获更多的主动权。

 

二、

“干完学”:

在一线大都市有一种情况我们不会陌生,就是因为通勤时间太长成了变相的996,真正属于自己支配的业余时间太少。有的人就充分利用了互联网时代的便利来学习。因为“肉身”在哪里并不妨碍你干其他事情,利用好各种碎片化时间给自己充电的方式太多了。总比你只用来刷淘宝看小视频,回过头来发现时间都不知道哪儿去了好吧。

有的人并不满足于下班回到家以后的安逸,而是充分利用业余时间来学习、考证。这时候的你,我需要恭喜一下。找到一个自己情愿付出时间的事情并不容易,在这一点上,你已经比大多数人幸福。无论是工作还是学习,主动加班加点带来的收获远远大于被强制。比如考CFA、FRM的小伙伴们,甚至很多人在工作之外加上学习,已经要连轴转了,但是你在为自己的人力资本增加筹码,为以后可以更加自由地选择要不要996而奋力一搏!

 

亲爱的朋友们,无论你在怎样的工作境遇中,请相信自己可以找到选择权、也可以找到成为更好自己的机会!

配图来源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