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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了解!生物多样性保护的隐秘漏洞与全球挑战

  • 原创 2025-03-14
  • 品职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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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2月14日国际顶级学术期刊《科学》(Science)发表一篇题为《Time to fix the biodiversity leak》(《是时候堵住生物多样性的“泄漏”了》)的论文。

该研究由剑桥大学、埃克塞特大学、世界自然基金会等机构的20余位学者联合撰写,通讯作者为剑桥大学的Andrew Balmford教授。

《科学》杂志创刊于1880年,由美国科学促进会(AAAS)出版,是全球最具影响力的综合性科学期刊之一,涵盖自然科学各领域的前沿研究,尤其关注具有重大社会意义的科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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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生物多样性保护的雄心:

30x30目标与欧盟战略



 1、

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GBF)的30x30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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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2月,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第十五次缔约方大会(COP15)通过《昆明-蒙特利尔全球生物多样性框架》,其中核心目标之一是“30x30”——到2030年,全球至少30%的陆地、内陆水域和海洋区域应通过保护区或其他有效保护措施(OECMs)得到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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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目标被誉为“自然界的巴黎协定”旨在遏制物种灭绝和生态系统退化

 2、

欧盟的生物多样性与林业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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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盟在2020年提出《2030生物多样性战略》,计划将欧盟30%的陆地和海洋划为保护区,恢复退化的生态系统,并将10%的农业用地转为高生物多样性景观。


同时,《欧盟森林战略》承诺种植30亿棵树,并加强森林可持续管理。

然而,这些雄心勃勃的计划背后,一个关键问题被长期忽视:保护行动的“泄漏效应”。

生物多样性保护的隐秘漏洞:

当保护一地,毁坏另一地




什么是泄漏效应?


论文指出,“泄漏(Leakage)”是指保护措施将破坏性活动(如伐木、农业扩张)从干预区域转移到其他地区,甚至其他国家。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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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转移泄漏

某国禁止森林砍伐,伐木公司转向邻国未受保护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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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泄漏

保护措施减少本地农产品产量,导致全球粮价上涨,刺激巴西或印尼等地开垦雨林以扩大生产。



泄漏的代价:好心可能办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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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保护太平洋西北部原始森林后,北美其他地区的软木采伐量增加了17亿板英尺(板英尺(board-foot) 是木材体积的计量单位,1板英尺 = 1英尺(长)×1英尺(宽)×1英寸(厚),笔者注),可能对生物多样性造成更大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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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通过退耕还林提升本地生态,却可能依赖从热带国家进口大豆和棕榈油,间接加速亚马逊或东南亚的森林砍伐。



为何泄漏长期被忽视?


短视的目标设定

保护项目多聚焦本地成效,跨境影响未被纳入考核。

量化难题

全球供应链错综复杂,追踪商品流动与生态影响成本高昂。

政治阻力

承认泄漏会削弱保护政策的“表面光鲜”,影响资金支持和公众信心。

碳泄漏的前车之鉴:欧盟的困境与应对



这不由得让笔者想起来,欧盟在为碳交易定价时也有类似问题——碳泄漏(Carbon Leakage)。

什么是碳泄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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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欧盟对企业征收碳税实施严格的减排政策时,高碳产业可能外迁至环境法规宽松的国家,导致全球碳排放总量未减少,甚至因生产转移而增加

欧盟的应对:碳边境调节机制(CB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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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堵住这一漏洞,欧盟于2023年10月启动碳边境调节机制(Carbon Border Adjustment Mechanism, CBAM)”试点,计划对进口的钢铁、水泥、化肥等商品征收“碳关税”,迫使外国生产商与欧盟企业承担同等碳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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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CBAM目前仍处于过渡阶段(2023-2025年),其实际效果尚待验证,且面临贸易争端和法律挑战。

生物多样性泄漏能靠“征税”解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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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作者未直接提议征税,但笔者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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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行性存疑


生物多样性影响难以像碳排放一样货币化。一只或一类濒危鸟类的栖息地破坏值多少钱?这涉及复杂的伦理和科学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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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难度大


追踪每一块大豆田或木材来源的生态足迹,需要跨国数据共享监管协作,短期内难以实现。


论文提出的五大解决方案

与笔者的评价



作者提出五种潜在策略以应对泄漏效应,笔者结合现实挑战逐一分析:

严格识别与量化泄漏风险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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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核心





将生产损失和泄漏风险纳入项目监测体系,例如跟踪保护区内外的农业或木材产量变化。


国家和国际政策需明确要求评估跨境生态影响,避免“只算本地账,不算全球账”。


推动数据透明化(如高分辨率产量、贸易流数据),尽管精确量化仍面临挑战。

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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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步性

将泄漏纳入评估是迈向全局保护的第一步,尤其对依赖进口的发达国家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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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瓶颈

发展中国家缺乏监测技术和资金,可能加剧南北数据鸿沟。例如,刚果盆地的森林砍伐数据依赖卫星监测,但本地政府难以实时追踪非法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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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

国际组织(如UNEP)应主导建立全球泄漏数据库,并提供技术援助。

减少商品需求:从源头减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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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核心






通过减少食物浪费、推广植物性饮食、提升资源利用效率,降低对农产品和木材的总需求。


跨部门合作(如与食品工业、零售商联动),改变消费模式和生产链结构


评价


01

长期效益

需求侧改革是解决泄漏的根本,但需数十年才能见效。例如,欧盟减少肉类消费10%可能节省大量耕地,但需克服文化和经济惯性。

02

可行性挑战

全球粮食分配不均,贫困地区无法承担饮食转型成本。若高收入国家单方面减少需求,可能压低粮价,反而刺激其他地区过度消费。

03

创新案例

英国的“糖税”成功减少含糖饮料消费,类似政策或可应用于高生态足迹商品(如棕榈油、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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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准选址:保护高价值低冲突区域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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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核心




优先保护生物多样性丰富但生产压力的区域(如退化林地、废弃农田)。

避免在高产低生物多样性区域(如欧洲集约化农田)过度干预,以免加剧进口依赖。

评价


科学依据

符合“保护生物学”中的机会成本理论,但需精准的生态与经济数据支持。

执行难点

政治因素常干扰选址。例如,巴西政府可能更愿保护偏远亚马逊区域(易监管),而非生物多样性热点但土地权属复杂的塞拉多草原。

 潜在矛盾

若全球都优先保护“低冲突区”,可能导致高生物多样性但高生产压力的区域(如东南亚雨林)被系统性忽视。


提升保护区周边生产效率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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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核心






通过技术援助(如改良种子、可持续农艺培训)提高现有农田产量,弥补保护导致的产量缺口。


案例西非戈拉雨林项目通过支持可可种植户提升单产,减少森林砍伐需求。

评价



双刃剑效应

短期可缓解泄漏,但若不加管控,可能因产量提升导致价格下跌,刺激消费增长(如“杰文斯悖论”)。

成功条件


需配套政策限制总生产面积,并确保技术普惠小农而非大企业。


局限性

生态脆弱区(如干旱草原),提升产量可能加剧水资源压力。

引导生产至低生态影响区域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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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核心




生物多样性价值低、土地生产力高的区域(如温带草原)允许有限开发,替代高保护价值区的生产损失。

严格监控新开发区的生态影响,并纳入保护绩效评估

评价



伦理争议

本质上是在不同区域间“权衡牺牲”,可能引发环境正义问题。例如,允许加拿大开发北方森林以替代亚马逊保护,可能忽视原住民权益。

科学风险


低生物多样性区可能蕴含未发现的生态价值(如土壤碳汇、濒危昆虫)。


实施前提

必须建立全球统一的生态价值评估框架,但目前缺乏共识。

结语:从“本地成功”到“全球有效”



生物多样性保护不再是“独善其身”的游戏。在全球化时代,任何区域的保护行动都可能像蝴蝶振翅,引发千里外的生态风暴。论文的警示提醒我们:


避免盲目追求保护面积指标,30x30目标需辅以泄漏风险评估机制。

打破学科与政策壁垒,将生态学、经济学国际贸易纳入保护规划。


接受复杂性:没有完美方案,但透明讨论泄漏问题已是进步的开始。

正如作者总结中所述:“若保护部门仅关注本地成果而忽视活动转移和市场泄漏,对生产的需求往往会被转移到其他地方,甚至可能对整体生物多样性造成净损失。”

作者简介

小陆,私募股权投资,全德国际(德国)合伙人,专注欧洲Start up企业孵化,买方卖方分析,包括ESG整合分析。VMValue Management咨询师,项目经理,专注公司战略及流程优化,中方项目负责人。CFA的ESG持证人。荣续ESG智库研究中心专家。欧洲化工协会(CEFIC)CSRD及CSDDD工作组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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